【朝耀】塞壬之歌（十六）
海英x耀，偏甜基本没刀没渣
OOC慎入
开头鬼故事预警，小可爱们可以跳过哈（真·鬼故事）
“咳，那么我要开始说了，你可听好了啊。”
王耀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看着亚瑟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微微眯起眼睛打算借这个机会好好整一下这家伙。
“切，不就是鬼故事，我才不怕。”
“是你自己叫我说的啊，听完被吓的睡不着觉可别怪我。”
“行行行，快点说！”
“那个……就我家那边发生的事情。有一个穷书生，他一直想考科举但是都没考上，也当不了老师平常只能给人代写信抄抄书什么的赚点小钱，都不够平常家里的开销，只能买一些米靠邻里的接济过日子。但是他有一个又温柔又贤惠的妻子，也很体贴他，每天将那些简陋的食材做成清淡可口的饭菜，虽然有些拮据但是日子还算是过的还可以。”
“后来呢，那个书生的妻子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夫妻俩很是高兴，但是生活因为孩子的到来变得更加艰苦，那个书生为了赚钱养家也不得已暂时放弃了学习而整天在外奔波忙碌。但是赚来的钱远远不够抚养孩子的费用，孩子也经常因为吃不饱穿不暖哇哇大哭。”
王耀顿了顿，看到亚瑟脸上入迷的神情觉得有些可爱又好笑。他仿佛也被故事的情节感染了似的双手紧握着被子，紧皱的眉和有些干涩的唇无不体现着他的紧张。
“然后呢？后来他们怎样了？”
“哎，你急什么，”王耀埋怨一句，瞪了亚瑟一眼继续说着，“直到有一天两个孩子都病了，妻子整天满面愁容身子也渐渐虚弱了。他们连饭都没得吃又哪来的钱看病呢？因为生活的压力，那个书生也选择了逃避整天在外酗酒，每天很晚才醉醺醺地回家。”
“有一天晚上，书生因为赊账太多酒馆的老板不卖他酒了，他没了酒喝但是一直在外面瞎逛很晚很晚才回家。但是他大老远就看到了自家屋子里还亮着光，他觉得奇怪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但是他没喝酒清醒得很。然后又走近一点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肉香味，他欢欢喜喜地跑回家发现果然是妻子在厨房开了一口锅忙上忙下。”
夜晚的海风从没有关严的窗户溜进房间里带起了一丝凉意，像一只大手一般抚了抚床头燃着的蜡烛。而亚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缩进了被子里，只担惊受怕地露出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王耀落在自己面前跳动的影子。在蜡烛差点被风吹灭的一刻王耀忽然感觉到一阵异样，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是亚瑟瞬间抓起了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喂，你这人什么毛病……快放开！”
王耀很是嫌弃地收回了手，刚刚猝不及防被亚瑟大力握住的手腕还有些疼，心里埋怨了他一句真是粗鲁。
“你、你说的好奇怪啊！他们不是没钱吃饭吗哪来的肉……”
亚瑟将半张脸蒙在被子里闷闷地说着，眼神躲闪着飘到了房间里蜡烛所照不到的阴暗的角落，似乎是在掩饰他刚才的失态，又像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生怕出现什么异样。
“对啊，就是这里最奇怪了……所以，你怕成这样还要不要听了？”
王耀笑眯眯地凑近到亚瑟面前，现在亚瑟在王耀看来像极了一个对鬼故事又害怕又好奇的孩子。然而最好笑的地方是他的嘴硬，明明怕得都要钻进地里了，但还是要硬撑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谁，谁怕了！这种程度的怎么可能吓得到本船长！！”
“是吗，那我继续说了……咳，刚刚讲到那个书生回家了看到妻子正在煮食物还闻到了肉香味。然而他正端来了碗妻子说要给他盛一碗肉汤，这时才发现从刚才以来她的脸上一直挂着一种很怪异的笑容。”
“妻子本来身体就很虚弱了，又一直饿着肚子整个人都快脱相了，又笑得很怪异，完全不像是以前温柔体贴的她，倒像是一副笑着的骷髅。”
视线游离了一会儿的亚瑟重新将视线聚焦在王耀的面庞，却正好对上了他故意挤出来的那所谓的“怪异的笑”。伴随着被刻意营造出来的阴森恐怖的氛围，天不怕地不怕的柯克兰船长终于发出了一声不长不短的尖叫。
“啊！！”
然而王耀差点要笑出声来，要不是他努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他这时估计都要笑趴到地上去了。但是他深知现在还不是该狠狠嘲笑亚瑟的时候，于是他平复了那怪异的表情，沉下声继续说着。
“然而在书生发愣的时候，妻子已经舀好了满满一碗肉汤递到了他手中。然后他再低头一看，发现碗边还搭着一只婴儿的脚喔……”
这下子亚瑟是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去了，大概就是半秒钟的事，并且把枕头折过去顺带把脑袋也捂的严严实实的。王耀再也忍不住笑得肚子疼，一面伸手要去扒柯克兰春卷一面捂着肚子。过了许久笑累了，亚瑟才慢吞吞地拉下被子露出小半张脸哀怨地盯着王耀。
“哎哟真是笑死我了……等下，你这是眼泪？别告诉我你还被吓哭了啊哈哈哈……”
王耀指着亚瑟发红的眼眶和眼角挂着的两滴透明的液体再次笑得直拍床板。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亚瑟像是抱怨又像是感叹一般说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
“真是的，你们那的鬼故事都这么……”
“也有不这么可怕的，你还要听吗？”
王耀挑挑眉，早已熟知了亚瑟的性子他知道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炸弹，瞬间可以引爆他的斗志和好奇心。只是这个炸弹对于亚瑟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正好在这时成为了王耀恶作剧的最佳工具。
“听就听！”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就是看到脖子上总是缠着一根红线的女人不能跟她相处，更不能跟她结婚。”
“啊，为什么啊？”
亚瑟一时间被整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觉得这种古老的东方传说听起来够新奇。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会儿并不能想出什么理由，才像王耀投去好奇又期待的目光等着他的回答。
“因为那样的女人是一种怪物。白天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到了半夜头和身子就会分离，一个脑袋漂浮在半空四处游荡。”
“唔……！这、这也……”
“你想想啊，要是以后你真的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新婚的第一天晚上半夜醒来就发现，没有身子的新娘就在你头顶不过三寸的地方看着你，看着你……”
一瞬间亚瑟的脸色煞白，不用想都知道现在他的脑海里是怎样一幅美丽的景象。王耀拼命忍着笑意看着他呆滞地动了动唇却没法出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恢复了一些神志一般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那、那个，这些事你都是从哪听来的啊……”
“啊，就是他跟我说的啊。”
王耀极力控制着面部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随手往墙角的方向一指。亚瑟怔了怔机械地顺着王耀指的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全都挤到了一起，终于尖叫着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甚至尖叫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这时王耀才明白了什么叫龙颜大悦。
又一次，在海上横行霸道臭名远扬的亚瑟·柯克兰船长，塞壬号的主人，在王耀的手里败得一塌糊涂。枪子和刀锋都无法令他屈服的“海妖柯克兰”，竟被王耀的鬼故事吓得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过了有好一会儿，王耀那种征服了世界的成就感渐渐退去之时，他终于想起了还团在被子里的人。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在被子里呆太久容易缺氧导致变傻啊。”
“……喂，我说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好歹……呃，注意点形象？船长大人？”
王耀忍着笑拍了拍鼓鼓的被子，恶作剧完毕笑也笑够了，只是亚瑟的反应有点超出了他的预料，似乎不太接受王耀半开玩笑的安慰，只缩在被子里蠕动几下还是没搭理他。
“算了，不理我就当你睡了……明明还病着呢这会儿就这么能闹腾。”
王耀撇了撇嘴拿起了床头的蜡烛起身正要走，与其说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懒得再搭理亚瑟，不如说是他没预料到亚瑟的反应感到有点过意不去心虚地溜走。不过想想亚瑟给自己添的事，似乎才找到了一点欺负他的理由来弥补心里一点点的罪恶感。
“别！！”
王耀正起身，却被人从身后死死抱住腰丝毫动弹不得，拍了拍那双看着有些苍白的手，叹了口气无奈地放下蜡烛，心里却有些高兴。
“笨蛋粗眉毛，你自己说要听鬼故事的。”
“我没说要听这么可怕的！！”
王耀看着亚瑟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金发，理不直气也壮地辩解着，又好气又好笑。这时他才忽然发现亚瑟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床的另一边，似乎故意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原本被他抱着的枕头也回到了原位。
“所以今晚我要睡这里？”王耀指了指床上那片看起来很突兀的空地。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才没说过，也没有求你。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亚瑟将脸偏过一边，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拍了拍身边柔软的被褥，“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留你一晚上好了。”
这脸皮也是厚的没谁了。王耀心里如此想着，甚至还想抄起蜡烛让某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火烧眉毛。
不过这个提议王耀确实不太想拒绝，因为他原来睡的那个小杂物间的床板实在是硌得慌，用来盖的毯子几乎都被拿来垫而不是盖了。更何况他已经觊觎眼前这张柔软的大床已经很久了，舒适细腻的棉布，蓬松柔软的被褥和堆在床头的抱枕，光看着就很舒服。这对于已经三个月没有好好睡过一铺像样的床的王耀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除了美中不足的是床上有个粗眉毛。
算了算了，就忍一忍吧。王耀脸上堆着假笑，打算把亚瑟刚才推卸责任的话当成耳边风，却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然而下一秒要不是王耀念在打不过他，这一拳就要落在亚瑟鼻子上了。
只见亚瑟掀起了被子和枕头，趴在床上从中间的床单上仔仔细细地捏起一条褶子一直延伸到床尾。王耀就在旁边看着他这样跟个智障一样的行为，之前对他仅存的一点愧疚灰飞烟灭现在只气得牙根痒痒。
“你睡这边我睡这边，不许越界，懂？”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