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耀】塞壬之歌（十五）
海英x耀，偏甜基本没刀没渣
OOC慎入
除了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一道由王耀单方面宣布的只针对于某粗眉船长的禁令，这还算是个美好的中午。
先不说这缠人的发烧，使得亚瑟只能跟一具尸体似的躺在床上，当然还被被子裹得像个茧一样。亚瑟·柯克兰船长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狼狈过？更别说还得被王耀这样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指手画脚，要是敢对他的命令说一个“不”字还得面对他那张北冰洋似的脸。
不过让人感到很奇怪的是，一贯骄纵霸道的海盗头子并没有因为他受到的严格“管教”而感到气愤，只是有一点的不自在，但大部分的还是享受。
亚瑟翻了个身随手抓来一个抱枕将头垫高了一些，望向了被完全打开的窗户，迎面而来的微冷的空气似乎将脑内尚存的一些迷糊驱散了不少。想起要是平常，他应该会泡上一杯红茶享受悠闲的午后。相比之下今天显得有些特别，即使没有了红茶，但这极少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以理直气壮地使唤人做这做那的日子，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纨绔贵族的日常。
可是要是自己多年前选了另一条路，现在会不会过的就是这种日子？亚瑟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思考了一会儿但似乎并没有想到合适的答案，反而是昨晚不那么清晰的回忆开始在脑海里浮现。
昨天晚上他果然如王耀所说的那样发烧了，发烧的夜晚也一如既往的难捱。他只知道他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王耀还没走，他并没有睡得很深，但也绝没有睡得很舒服，一个晚上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身。被子里的闷热使他无比向往外边凉爽的空气，可手脚像是被装进了一个麻袋里，无论他怎么努力地要把四肢伸出去都没有成功。最后不可避免地出了一身汗，早上醒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头上多了一块湿毛巾，还有正端着一盆水推开门进来的王耀。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见其他人，更不许离开这里跑到外面去，听到没？”
脑海里又响起了王耀威胁似的叮嘱，仿佛亚瑟掀开被子的一角他的眉毛就会像王耀之前说过的那样出点什么事。
亚瑟知道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传染给其他人，可是他活动的地点一下子缩小成这间船长室，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一个早上没有见到除了王耀以外的第二个人，他居然有点想念他那多年的老朋友，那个阳光健谈的西/班/牙人，至少他不会因为自己拒绝喝水而皱起眉头。
不过好在经过昨天难熬的一晚，亚瑟的病情好转了不少，至少他的额头没有再烫得很煎牛排的铁板一样。
“你在吗，王耀？我来拿船长的午饭。”
半开的厨房门被扣了几下，艾德里安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视线却自觉地略过王耀忙碌的背影飘向了一旁案台上的餐盘。
“等下等下，马上就好……”
王耀将最后一勺粥装进了花纹精美的白瓷碗里，连同几个不同种类的水果放进餐盘，麻利地把厨具收好这才转过身端起餐盘，看到了有些疑惑的老艾德忽然才想起什么似的冲他眨了眨眼。
“那个……这两天我可以跟你换一下吗？”
“什么？”
老艾德看着王耀稳稳地端着本应在他手里的餐盘，而且他似乎没有交给他的意思，一下子被他的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呃，我是说，这几天船长的食物我来送，然后你给船员们分配伙食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忽然要这样……”
老艾德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他也相信王耀不会在这种事上出什么差错，可是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哎，没什么……那就先谢谢你啦！咳，那个船员的伙食按平常那样给就好了，可以多分一些水果什么的，反正这些东西留不久吃多点也没关系……”
眼看着王耀像是故意回避话题一般就要溜走，老艾德那双微微有些混浊的眼睛眼色一沉，才压低了声音一针见血地开口。
“你昨晚去了船长的房间就没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啊，怎么了？”
“真的？那你怎么突然……”老艾德看着王耀脸上有些状况外的神情，硬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对他这么好”给咽了下去。虽然这事看起来有些可疑，但老艾德相信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无论如何也骗不过自己的。
事实上王耀也有些纠结，他觉得亚瑟那样强势的人应该不会想让自己的部下知道他们的船长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这样一件本来说清楚理由就可以变得明明白白的事，现在却被这样遮遮掩掩搞得像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
然而王耀转念一想，老艾德和亚瑟的关系似乎还不错，虽然不太清楚好到什么程度，但至少他对亚瑟的事情都十分关心，也绝对忠诚，所以对他稍微说那么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看着王耀一个人在做思想斗争，眉头一会儿紧一会儿舒，脸上的表情更可以说是精彩纷呈。老艾德隐隐觉得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至少不会像是王耀说的那样“没有发生什么”。
只是一瞬间，老艾德脑海里莫名蹦出的一个想法给了这一切一个合理的解释。想法大胆归大胆，可是除了这个好像没有更合适的理由了。可正当王耀纠结完毕正要解释，却莫名其妙被老艾德拍了拍肩膀迎上了他脸上浮现的意味不明的笑。
“哎，在船长房间留了一宿还能发生什么，我也真是的还一直问……不过你不要在意啊，毕竟这种事不一定能控制的嘛，完全可以理解……”
面对看起来没什么由来的一番话，王耀花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敢相信地分析出艾德里安话语里的含义，不敢相信的同时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起来。而艾德里安似乎对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看着王耀瞪大的眼睛以为自己猜对了，故作轻松而又有些沾沾自喜地继续说当作安慰。
“呃，那什么……我觉得你们两个很配啊，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了！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什么的！”
王耀终于听不下去了，被这个大胆的想法搞得晕头转向还收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祝福”，赶紧捂上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打住打住！什么鬼配不配的……唉，我就应该早点跟你说的，昨天晚上是因为那个粗眉大笨蛋生病了我才……！！”
一时急于争辩话语便脱口而出，忽然想起了什么王耀才赶紧刹住车，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周围似乎没有什么人在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诶，是、是这样的吗……不过说来也是，船长不喜欢生病，生病了也不喜欢跟人说。”老艾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挂着歉意的笑，眼尾的皱纹挤做了一团。“抱歉误会你了……啊，不过说起来，没想到船长生病第一个知道的人是你啊，而且看样子……是你正照顾他吗？”
“是的，这家伙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还是挺不让人省心的。”
还好误会及时解开了，刚刚那一下王耀觉得他的魂都被吓飞了不少，好在老艾德不是那种难沟通的人，这会儿事情应该算是回到正轨了。
“不过交给你的话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那船长他现在怎样了？”
“应该没什么事了，但是很奇怪啊，他昨晚发烧今天就好了，可是他看起来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好吧，那真是麻烦你了。”
说罢王耀脑海里又浮现起了今早亚瑟那张白得跟纸一样的脸，倒是越发显得他眉毛粗了。想想应该是长时间在海上生活营养不太跟得上的原因导致体质差了许多，可能才会恢复得慢一些。
惦记着那病号，王耀没再说什么便简单跟人打了声招呼示意他得赶紧走了。望着王耀离开的背影，老艾德的脑海里又冒出了之前那个大胆的想法一面喃喃自语。
“奇怪，怎么想都应该是一对啊……”
正安安稳稳裹在被子里的亚瑟心里念叨了一句乖乖听话可不像是个海盗的作风，而且老是这么躺着也不是个办法。王耀应该还没有那么快就回来的样子，于是他十分悠闲又惬意地起身伸了个懒腰，正要把腿伸下床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心头一紧立马一掀被子重新盖到只露出一双眼睛。
亚瑟刚沾到床便看到门被打开泄进了一些有些刺眼的阳光，以及王耀那显得有些瘦小的身形。
幸亏反应快。亚瑟悻悻地想着，松了一口气，故意埋怨了一句掩饰自己的心虚。
“怎么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
“你再说一句，我立马给你倒掉。”
随着餐具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勾人心魄的食物的香气也钻进了亚瑟的鼻间，这才乖乖闭了嘴。错过了早餐的他哪里经得住诱惑，视线便黏在了那只白色的瓷碗上再也移不开。
王耀心想要是没有刚刚那句话，他还是很乐意给眼前这个病人一点帮助，但是这人似乎有一开口就能把他气死的特殊能力。于是完全无视了他渴望的眼神，没好气地将那碗往他旁边的床头柜上一放，便抱起双臂往旁边的椅子一坐，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架势。
“你就没有点别的打算？”
亚瑟眼巴巴地望着那香气四溢的瓷碗，瞄了一眼悠闲自在的王耀忍不住问了一句。
“干嘛，还想要我喂？你不是病都好了吗刚才一开口就杠我杠得这么厉害，还是说你又得了什么并发症手也有毛病了？”
听到“病好”这个词亚瑟的心头又是一跳，一时紧张以为王耀看出了他装病的事实，想想才发觉他并不是表达这个意思，松了口气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喉咙理不直气也壮地继续争辩。
“可、可是还没好完！所以我现在还是病人！！”
“你什么时候不是？一身的臭毛病比谁都多啊。”
“……”
亚瑟开始有点怀疑王耀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刀子，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没见别的什么长进，倒是顶嘴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所以你到底吃不吃？”
“你喂我吃就吃。”
“不喂，滚蛋。”
“你喂不喂？”
“你吃不吃？”
“你喂我就吃。”
“你吃我就喂。”
“好啊，那我吃。”
看到了亚瑟嘴角挂着的狡黠的笑，王耀正觉得奇怪这人没事笑个什么劲。在沉默中花了几秒钟仔细想了想刚才一时嘴快说的话，才发现问题大了。
“……等下！收回！”
“驳回。”
亚瑟歪着头，笑得像一个胜利者。赢了这一场低级又幼稚的斗嘴的战利品就是王耀脸上不情不愿又被逼无奈的表情，他吃瘪的模样在某人看来又可爱又好笑。
只听着王耀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才愤愤地一把抓起勺子。
“该死的臭海盗！！”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