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耀】塞壬之鸽（二十）
海英x耀，偏甜基本没刀没渣
OOC慎入
夏末的海风并没有将炎热消减半分，不知道究竟是掠过甲板的热风还是内心的燥热，使得亚瑟的额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他有些不耐烦地将华丽的三角帽摘下，胡乱地抹去细汗，然而这样做并没有带来长久的舒适。
上次与王耀的矛盾解开之时，他们之间似乎产生了更大的误会。亚瑟认为他已经表露心意的，然而王耀并没有真正地察觉到。毕竟一个拥抱并不能代表什么，王耀还是那个快乐的小厨师，亚瑟还是那个外表光鲜的海盗头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这让亚瑟很生气，可是每每面对王耀，除了默许他提出的一些小过分的要求，什么都做不出来。
本应是悠闲的下午茶时刻，亚瑟却端着一杯快冷了的红茶站在船长室门口的小阳台上，居高临下地盯着船舵旁王耀和安东尼奥的背影。虽然只隔着一层楼的距离，两边的气氛温差未免也太大了些。
这时亚瑟才极不情愿地承认，让他如此烦躁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这依然炎热的天气，而是某个惹恼了船长大人还不自知的东方人。
“原来你看航向从来不用航海图的啊！”
王耀小心翼翼地从安东尼奥手中接过那一轮沉重的舵，惊叹着摸了摸被长年累月抚摸得圆润光滑的轮盘。他的语气里除了惊讶，更多的是赞赏和羡慕。
“那当然，海盗不需要航海图，想去哪就去哪。”安东尼奥一面帮王耀稍微修正了一些航向，一面继续跟他解释。“一般来说，航海图是别人表示归顺的时候才上交的。要是你能把商船的航海图搞到手，你就能知道他们的航线，然后你守株待兔就可以发大财了啊。”
“好像也对。”王耀思考了一下，忽然灵机一动，朝身边的安东尼奥狡黠一笑。“那我们是不是有那个什么……诶，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跟亚瑟有一腿的法/国商人叫什么来着？我们是不是也知道他们的贸易航线啊？”
某几个字顺着海风冷不丁地飘进了亚瑟的耳朵，猝不及防地喷了一口冷茶，手中装着红茶的杯子差点被捏碎。亚瑟因为被呛到不由得剧烈地咳了几声，却看到王耀似乎有要回头的趋势赶紧蹲下来躲在了栏板后面。亚瑟十分委屈又无奈地蜷缩着，他可不想被人误会是偷听狂魔什么的。可转念一想他原本还试图靠红茶使自己平静下来，努力不听不看下面的两个家伙和他们的对话，但最后还是锅从天上来。什么叫做跟那个法/国胡子有一腿，一想到这个亚瑟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外带胃抽搐甚至有点想吐。
“哦，那个波诺弗瓦商团？”安东尼奥似乎有些惊讶王耀还记得他那时随口一提的事情。“那当然啊，说起来这时候……他们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噢……”王耀稍稍偏过头用余光瞄了一眼后面开着的船长室门，他十分肯定听到了亚瑟的声音，可是并没有看到他人在哪。最后摇摇头嘴角倒是挂上了一丝笑意，故意提高了声音继续说。“安东，那你教我怎么定位吧，一直很好奇来着。”
“好啊。”安东尼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盒子，只是色泽有些暗沉，看样子已经用了很久了。翻开盖子，深蓝色的底盘上用细小的金色的字详细地标注了一切，精细的做工又引得王耀一阵惊叹。
“这只是指南针，定位还得用六分仪。不过六分仪只能在白天以太阳为参照物才能使用，晚上航行还是得看星象什么的……”
“砰——”
一声略沉重的关门声打断了安东尼奥的讲解，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合上的船长室的大门，忍着笑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安东，真有你的，果然生气了。”
“谁叫他一直那么嘴硬，这气活该他受……不过你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放心吧，我自有把握。”
仅仅不到半个月，王耀就把整艘船从头到尾摸了个遍，不仅跟安东尼奥学了最难的掌握航向的方法，还跟水手们混了个熟以帮忙为借口偷学了怎么控制船上每一个零部件。为此他比之前被晒黑了些，还被安东尼奥调侃说“你也差不多是个海盗了”。
这本应该是件好事，可亚瑟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每天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跑遍船头船尾，可几乎看都不看他一眼。本还想以他不务正业耽误了厨房工作为借口好好教训他一顿，可他送来的饭菜一天比一天可口，亚瑟自然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并且在所有人的口中王耀的口碑越来越高，他已经不再是当初亚瑟捡回来的，只会跟在他身后毫无话语权百无一用的闲人了。
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像是催化剂一般将亚瑟本来深埋于心的感情膨胀得越来越多，可碍于面子他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那个台阶。每次想好的一大堆说辞，先不说他能不能说完，几乎每次还没到一半，他表达的极为别扭的意味不明的话语便耗尽了王耀所有的理解能力，就算意思没有被曲解也没有吵起来，也会被转向别的话题。这样的事发生得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亚瑟开始怀疑王耀是不是在跟他作对。
然而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在背地里，王耀跟最了解亚瑟的人——安东尼奥，统一了战线，甚至连老艾德里安，也被拽进了这个“在船长生气的边缘反复横跳的”计划里。
可是比起求之不得的痛苦，侵蚀着亚瑟的更多是焦虑和不安。这段时间船上发生的一切仿佛在重蹈他的覆辙，虽然他明知那样的结局不会发生，但被揭起了一个角的伤疤也没有再按回去的道理。那段回忆用四个字来说便是成王败寇，亚瑟是最后的胜者，可是换来头上这顶属于船长的帽子的代价并不小。
在这段日子里，王耀也没少从船员们口中听说关于亚瑟的事情，尤其是他的身世，众说纷纭，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的身份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可王耀还想知道更多，所有人都张口结舌每一个能答得上来，就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忽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一个声音从王耀的身后响起。
“都闲聊够了没？”
王耀心里一惊，有些机械地回过头正对上了亚瑟显得有些阴沉的脸，这才人匆匆忙忙从地上爬起来，却差点被地上一卷麻绳绊倒，四下里看了看刚刚跟他一起瞎聊的几个人早已作鸟兽散没了踪影。脚还没站稳打了个哈哈作势要逃，却被亚瑟一把拉住手腕，被那双闪着幽光的绿色眼睛盯得头皮发麻。
“这么好奇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正当王耀觉得大事不妙的时候，并没有迎来想象中亚瑟的大发雷霆，只是话语冰冷得像是没了温度，不怒自威的气场仿佛把王耀带回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手腕传来的钝痛最终把王耀将回忆里拉回了现实，而亚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适，没有再说什么便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放开，转身离开了。
在亚瑟转过身的一瞬间，王耀似乎听到了他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王耀已经很久没见过亚瑟这副样子了，说到底要不是明知他那傲娇的性子还故意作弄他，也不会闹得他这么低落。就在王耀垂头丧气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老艾德里安望着亚瑟远去的背影凑到王耀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哎，说真的，要不你试试看？”
“怎么可能，我觉得我真是越来越不搞懂这人了。”王耀扶了扶额，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腕刚刚被亚瑟触碰到的地方，虽然还隐隐作痛却莫名记得他掌心那略高的温度。“我总有一种错觉，他没生气，至少不是在气我们故意捉弄他……而且，我总觉得应该会跟他的过去有关。”
王耀有些失落地从安东尼奥的房间出来，本以为他可以告诉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但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但他说的那些事情倒也不能说是没用，只是对于现在来说并不能踩到最关键的点。
王耀从安东尼奥口中得知，亚瑟确实出生于名门望族，只是遭遇了一些变故使得安东尼奥的父亲阴差阳错地救了他的命，也是这个原因，将他的一生与大海和白帆结下了不解之缘。
“还记得他许诺过要送你的那枚戒指吗，那代表着柯克兰家族的继承权。”
王耀的脑海中久久回荡着安东尼奥对他说的这句话，回想起那日像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空知道那价值连城的克里奥帕特拉的“贵”却不知道它的“重”。
“柯克兰船长说的话，说出口就没有不算数的道理。”
记忆又带着王耀回到了那个海边的小镇，太阳即将消失在海平面的时刻，耳边此起彼伏的是小贩们在收摊前最后的吆喝。拂面而来的海风送来的海盐味，夹杂着手中玫瑰的花香。日暮之时他们走在通向港湾的路上，在王耀看来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笑一般的承诺，却被亚瑟认认真真地一直坚守到了现在。
想到这王耀感觉像是一颗柠檬味的糖不偏不倚地撞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又酸又甜的滋味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只顾胡思乱想低着头一通乱走，结果好死不死正一头撞进了亚瑟的怀里。
“你走路不看路？”
王耀下意识地后退了些，揉着不知道磕到哪的额头，自己疼得呲牙咧嘴而对面的家伙却跟个木头似的动也不动，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甚至还冷着声音理直气壮地数落他。
“干嘛，你不也是没让吗……”
王耀下意识地小声嘟哝了一句，随后看到亚瑟更加阴沉的脸色才回过神来赶紧住了嘴。而亚瑟似乎有事要忙，一反常态地没有跟他计较，瞥了一眼离自己只有半步之遥的人，沉着声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着。
“麻烦你让一让，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哦，好……”
王耀如蚊音一般的声音几乎要淹没在海浪的窃窃私语里，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垂下头，识趣地往左边挪动步子，却发现亚瑟的鞋尖也跟着他的步子移动了。于是他又往右避让，可亚瑟也跟他一起到了右边，像是约好了一般王耀往那边亚瑟也往那边，他们俩此刻看起来就像在条一支滑稽的双人舞。最后还是亚瑟按住了王耀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原地，自己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亚瑟，你还在生气吗？”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刻，王耀还是忍不住没话找话，问出了口才发觉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宛如智障。他有些不安地等待着亚瑟的回答，他感觉到亚瑟的脚步似乎顿了顿，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扔下了听不出任何感情的两个字。
“没有。”
“……也该是那家伙回来的时候了，尽早确定好位置和他会面吧。”
亚瑟起身前无意间瞥见桌角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蒸腾起的雾气里带着一阵甜腻的水果的香，是安东尼奥会喜欢的甜味没错了。想到这亚瑟不由得挑挑眉，这杯明显是“私人订制”的果茶能出现在这里，除了王耀所为再无他人。
“对了，这几天你去把上次从那个从海地弄来的火欧泊找出来吧，下次见面的时候带上，算是给那家伙的新婚贺礼了。”
亚瑟将目光从桌上收回，自顾自理了理衣衫若无其事地说着。然而外他的心里早已掀起了狂澜，暴虐的飓风几乎要摧毁他紧绷的理智。
“你确定？”安东尼奥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亚瑟极力隐藏的情绪，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句。“那块火欧泊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这你应该比我懂，就像你的……”
“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亚瑟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安东尼奥的话，因为他很清楚安东尼奥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又要扯到他那么草率地就将戒指赠予王耀的事。“我只希望他不要因为不识货而将它拿去打水漂了。”
亚瑟话音未落，安东尼奥心头便倏地一跳，他的话头明显是转向了王耀，可他的语调却是一反常态的平静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然而这正好反映的是亚瑟不那么平静的内心。
大事不妙。
安东尼奥的思绪被门大力合上的声音夹断，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人，再想说什么已经太晚了。他不由得扯扯嘴角苦笑几下，心想王耀这次惹事惹得可不轻，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帮得了他的忙。
亚瑟刚踏上通往船长室的阶梯，便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食物的香味，其中最明显的是土豆炖牛肉的味道，这可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难以忘怀佳肴。
亚瑟看了一眼逐渐贴近海平面的夕阳，这时候在船长室里的，除了艾德里安便是王耀。虽然一想到跟王耀沾点边的事情亚瑟就不住地烦躁，但他心底却是希望开门迎接他的人是王耀。
越是这么想亚瑟就越是没有打开门的勇气，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王耀。不得不承认，他最近确实被王耀惹得产生了想把整个大海掀个底朝天的冲动，可一直捧在心尖的宝贝，怎么会舍得因为一时的烦躁给摔了呢？
正胡思乱想着，身体却比大脑先一步行动推开了船长室那扇沉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更加浓郁的食物的香气，比时常要温和了许多的暖黄的灯火，还有王耀鎏金色的眸子里流转的笑意。
“你可终于来了，再不来菜都要凉了。”
亚瑟有些呆怔地被王耀推到了桌前坐下，望着满桌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西餐不由得吃了一惊，连气都忘记生了。就是这张亚瑟用的最多的桌子，不大的一方桌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还被十分讲究地铺上了一层墨绿色的桌布，与杯盘和新换的烛台竟意外地搭配，就连深埋在仓库的纯银的餐具此刻竟出现在了桌上。亚瑟瞥了一眼桌角像模像样地摆着的那瓶他收藏了很久一直没舍得开的红酒，内心一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自从离开了柯克兰家的大宅子，亚瑟就再也没见过被布置成这样的餐桌，这难免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直到他已经拿起了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刀叉，这才想起了这是不是又是王耀搞的什么鬼。
“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就想好好给你做顿好吃的。”
王耀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在亚瑟看来很奇怪的地方，理所应当地坐在亚瑟对面，随后拿起那两根被称为筷子的木棍开始给亚瑟夹菜。亚瑟呆愣愣地看着自己餐盘里逐渐堆砌起来的小山，这时亚瑟才注意到只有他的餐具是规规矩矩的西餐的摆法，而王耀的还是如以往一样简单的一个瓷碗一双木筷。
“还愣着干嘛，你用眼睛吃饭的？”
耳边传来了王耀的催促，亚瑟看着他那不中不洋的吃法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看他倒是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
“还真有，”王耀这才放下筷子用餐巾擦擦嘴，脸上陪着笑，“那个……你能把那个祖母绿的戒指给我一下吗？”
亚瑟不禁心头一跳，心想这还是王耀第一次提起戒指的事，虽然不太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将它从自己左手中指上摘下递给了他。然而王耀并没有接过的意思，只是伸出左手到亚瑟面前晃了晃，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错了错了，明明应该戴无名指才对。”
正当亚瑟拿着戒指想随便给王耀套上，却被他打断。亚瑟心里有些窝火，心想怎么又使唤起他来了要求还这么多。于是他无奈地轻叹一声，耐下心来将璀璨夺目的祖母绿慢慢地推进了王耀的无名指。
戒指的尺寸似乎不太适合王耀的手指，动一动便向外滑动了一些，可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个，十分满意地将手举起看了又看。亚瑟越发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那我就愉快地收下啦。”
闻言亚瑟便为之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王耀这么轻而易举地说收下就收下了，他正急着要说些什么，开口的前一秒他才想起刚刚发生的蹊跷的事。
“你什么意思？”
亚瑟几乎是一下子起身冲到王耀面前，急切得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和面部表情是不是有点吓人。王耀似乎被他这样的反应也吓了一跳，任由他紧攥着自己的手腕，抬脸望着他面部紧张的神色一时半会没有开口。
“不要再让我问第二遍。”
虽然字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可亚瑟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请求的意味。他蹲下身来，将自己的视线水平落到了比王耀还要低一些的位置，握着他的双手向他投去急切而又期待的视线。
“我是说，我答应跟你……”
王耀话音未落，便被亚瑟大力地往怀里一圈，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转化为了洋溢在脸上的笑意，双手自然地环在亚瑟的肩头。下一秒便随着亚瑟的动作整个人从椅子上被抱起，后腰被稳稳当当地环绕着甚至还被抱着在原地转了个圈。
亚瑟在心里大骂了自己很多遍笨蛋之后，才专注于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拥抱。他实在搞不懂自己究竟是笨到了何种地步，居然要被王耀引着才完成了这简单的仪式，甚至就是在给他冠上戒指时，他竟然还因为赌气而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带来的意义。
“亚瑟？你怎么都哭了啊。”
闻言亚瑟才感觉到自己脸上凉凉的一片，这才松了手胡乱地用手背抹去，望着王耀满眼的笑意喉咙哽咽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任由王耀微凉的指腹划过他的脸颊，贴在他脸侧的属于戒指的一丝凉意才使他的思绪清晰起来。
“抱歉，我、我只是太激动了……”
亚瑟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将掌心覆在王耀抚在自己脸侧的手背，缓缓地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眼前，细细打量了一下那枚尺寸不太适合的戒指，这才笑了。
“看来它需要好好适应一下它的新主人了。”
TBC
PS：因为老是咕咕咕所以标题皮一下x而且因为这个月事情有点多鸽了快一个月了，这篇写长点算是补偿buni
还有我的好茶jk到啦！！炒鸡好看！巨无敌几把开心了，好希望天早点变冷就可以穿乐w我爱好茶一辈子！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