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耀】塞壬之歌（十九）
海英x耀，偏甜基本没刀没渣
OOC慎入
“安东尼奥？你怎么来了。”
王耀听到木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从高大的陈列架后探出头，借着墙上一盏昏暗的烛火勉强看清了来者。
“我说呢，怎么两天不见人，原来是在储藏室。”
王耀尴尬地笑了笑，听着那声音逐渐向他靠近也越来越紧张起来，下意识逃避的心理使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再面对亚瑟，和他周围的一切。
王耀叹了口气，微微踮起脚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暗色的玻璃瓶底部的标签，将上面写着的一串文字记录在小本子上。
“需要帮忙吗？”
安东尼奥递过来的烛台映亮了储藏室深处的一片小小的空间，眼前陈列架上整齐码着的酒瓶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深绿色的玻璃瓶上跳动着一簇又一簇小小的火光。王耀接过烛台简单地道了声谢，便接着做手上的工作打算以此掩饰自己内心涌起的波澜。
“还在生气？”
“不是，没生气……”
王耀急忙辩解着，脑内浮现出无数次争吵后亚瑟那副嘴硬心软的样子，摇了摇头试图清空杂乱的思绪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
“那家伙是挺气人的，要生气也不怪你。他好歹也是在海上横行这么多年了，一身的臭毛病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
闻言王耀扯扯嘴角苦笑几下，想起刚认识亚瑟那时总会被他十分不讲理的脑回路气个半死，现在虽然还是会被气到但不会像以前那样置气这么久。这次也是，其实王耀在摔上船长室的门之后就已经不再生气了，只是隐隐察觉到了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一丝异样后有些手足无措，一时半会不知该作何反应才一直躲在船舱底部的储藏室，美其名曰“检查库存”。
想着想着王耀手中的笔停了有一会儿了，他望向身边安东尼奥一半隐没在黑暗中的侧脸，看样子他似乎也跟王耀一样想起了什么，只不过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完全没有王耀这边的阴云密布。
“说起来，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吧？”
话说出口，王耀才发现自己这么唐突地问了一句不太着边际的话，他好像也从来没听亚瑟提起过他的过往，不由得有些好奇。
“是的，我们在小时候就已经认识了，算到现在没有二十年也至少十五年了吧。”
“果然你很了解他啊。”王耀又叹了口气，假装不在意地又提起一句。“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啊，一整天呆在屋子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安东尼奥说得很轻松，轻描淡写的一句偏偏又勾起王耀的好奇心。瞥见他好奇又不敢多问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这才又添上了一句。“大概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吧。”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嗯？就、就是字面意思啊……？”
安东尼奥被王耀的问题搞得有点糊涂，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的话，明明没有什么问题讲得很清楚。然而还没等他再多想什么，又听见王耀一个人自言自语一般接着说。
“哈，这家伙真是，”王耀皱起眉头愤愤地捏紧拳头，“果然他就这么讨厌我是吗，因为我存在于这艘船上恶心得饭都吃不下去了……”
“等下等下，不是这个意思……”安东尼奥一时只觉得头大，心想平常这么精明的两个人怎么就同时栽到了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上。“哪里看得出讨厌了，我打赌亚瑟绝对不讨厌你，甚至还……”
“还什么？”
“咳，没什么。”安东尼奥赶紧刹住了车，心想这话他要是帮亚瑟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哎，反正我就没见过他对哪个讨厌的人这样过。”
“为什么啊？”王耀被安东尼奥的话绕得一头雾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啧，他讨厌的人肯定老早就被扔下海了。”随着记忆又浮现在脑海里，安东尼奥顿了顿继续说。“你还记得那时你自己选择的走跳板吗，你跳下去的时候海是不是特别浅？”
“对啊，怎么了？”
“那就对了，当时为了开到那里船差点搁浅了，亚瑟还因为这个被我臭骂了一顿。”
“……啊？”王耀不可置信地挠了挠头发，觉得照自己的思路再往下想可能会出大事。“所以他是故意给我放水了？”
“对啊，而且你在的岛上应该发现了之前有人住过的痕迹吧，其实那人是亚瑟……而且，被这样放逐去到的地方，从来都是一个光秃秃的孤岛，哪有像那个塞壬岛一样环境这么好的。”
“所以……”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不过那些你还是留着拿去问亚瑟吧。”安东尼奥打断了王耀的疑问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还有，你在岛上的那段时间塞壬号一直在离那里不远的地方到处瞎逛，后来被一伙不长眼的家伙偷袭之后亚瑟就失踪了，过了一段时间Sean飞回来告诉我他和你在塞壬岛上。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我回去接人的时候没带上你吗？因为亚瑟那时要带着人去报仇，我猜是刀枪不长眼怕带着你受伤了，过几天他不又屁颠屁颠跑回去接你了么。”
“这么说起来确实是这样……”王耀努力回想起好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诧异起来原来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等下，他那时说的是他衣服落岛上了回去拿，然后'顺便'带上的我。”
“借口，都是借口。”安东尼奥摆摆手立马否认了王耀的话，“好了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你现在觉得他还讨厌你吗？”
“是感觉没那么……”王耀盯着手中滴落在烛台的蜡油发呆，眼里忽闪忽闪地跃动着两簇火光。“可是他……”
“他只是还不习惯依赖别人而已，而且他不太坦诚，对吗？”安东尼奥笑着反问道，只见王耀低下了头，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才认输一般地回答。
“好吧，我知道了。”遇上这么个人王耀竟觉得有些幸运，吐了吐舌头脸上的表情总算是轻松了些。“亚瑟·柯克兰，他就是个十足的大笨蛋。”
王耀忐忑不安地站在紧闭的船长室大门前，伸出去的敲门的手停在半空犹豫不决低着头思考着等会见到了亚瑟到底该说什么好。可是还没等他思考出一个满意的答案，门就被人一下子突然打开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王耀？！”
眼前这个衣衫不整头顶鸡窝的人哪里像是以前那个衣冠禽兽的柯克兰船长，他似乎也对王耀的到来感到十分惊讶，瞪大的眼睛里布着血丝，苍白的面颊上还挂着两个黑眼圈。见到亚瑟这幅模样，王耀不由得皱起了眉嫌弃地“啧”了一声，上下扫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您这是刚从地里诈尸呢？”
“什、什么！我没有！”
还处在状况外的亚瑟莫名其妙遭到了一句骂觉得十分委屈，可自从刚刚见到了王耀开始心脏像是发疯了一般扑通扑通狂跳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要跳出胸膛。不过看样子王耀好像没有听到之前亚瑟自己在房间里的鬼喊鬼叫，于是他极力安抚下自己紧张到差点说不出话的心情，然而王耀只瞪了他一眼先开了口。
“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呃，好像没有？？”
亚瑟机械地摇了摇头，刚刚的豪言壮语这下子在王耀面前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满眼尽是他现在这副一脸赌着气的模样，心想怎么这人连生气都这么可爱。而王耀对亚瑟这副迟钝的反应似乎很不满意，翻了个白眼心一横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死死抱住了呆愣愣的亚瑟。
当即亚瑟的头顶便炸出了一团蘑菇云，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的心跳这会儿又在他胸膛里打起鼓来，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后终于开始相信他没有在做梦。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王耀柔软的发丝就贴在他的肩窝，温热的气息温温和和地倾吐在他肩头，这让他感到十分紧张和不知所措，以至于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王耀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透露着一丝无奈，环在亚瑟肩膀上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看在你是个大笨蛋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话说出口，王耀的鼻子一酸眼眶便湿润起来，他无法想象在亚瑟蛮横霸道的表面下还藏着多少温柔。这时亚瑟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在王耀看不到的地方扬起嘴角，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地将他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抱里。
“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别再一个人担着，也跟我说说吧。”
“好。”亚瑟笑了，故意蹭了蹭王耀的脸颊。“那你以后不许嫌我烦然后不理我。”
“看情况，你不皮就可以。”
“如你所愿。”
TBC
